开题报告内容:(包括拟研究或解决的问题、采用的研究手段及文献综述,不少于2000字)
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GBM,全称Glioblastoma Multiform,由星形细胞瘤恶变而来,是星形细胞瘤中恶性程度最高的类型,具有高度侵袭性,也是成人中最普遍和致命的中枢神经系统原发性肿瘤。其细胞广泛地浸润正常脑组织,使GBM即使在肿瘤切除手术后仍不可避免地复发。此外,高度异质性是GBM难以治愈的另一主要原因。基于大量GBM患者基因表达谱的研究表明,GBM共有四种亚型,分别被定义为基于PDGFRA、IDH1、EGFR和NF1基因异常的前神经型、神经型、经典型和间质型[3],但在最新的分类中神经亚型被排除[4]。同一个细胞能表达多种亚型的特征,并且能在微环境中进行亚型转换,这种特质显然显著增加了治疗的难度[3,5]。
胶质瘤干细胞(GSC) 是指神经胶质瘤细胞中所包含的一个亚群,它具有自我更新能力,原位移植实验动物后可形成胶质瘤,是神经胶质瘤中具有干细胞特性的一小部分肿瘤细胞,其在神经胶质瘤的发生,维持,复发和放疗抵抗中起着重要的作用。因此GSC被认为是维持肿瘤存在、驱动异质性和治疗抗性的主要原因。GSC可以从GBM中分离出来,并且复制正常神经细胞的发育谱系[3]。GSC可以保持自我更新和产生分化后代的能力,根据基因特征,它们可分为间质型(mGSC)和前神经型(pGSC)[2],这两种GSC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特征。如MES GSC用CD44、ALDH1A3、EGFR、YKL40和GFAP标记,而PN GSC用CD133、CD15、SOX2、OLIG2和EZH2标记[6]。pGSC更倾向于生活在血管周围,而mGSC主要位于坏死的部位附近[7]。并且mGSC在体外和体内都表现得更具有攻击性,同时与预后不良高度相关。据研究,在pGSC和mGSC之间检测到差异激活的不同信号通路:PDGFR-beta;介导的信号通路、NOTCH通路和Wnt通路在PN GSC中被激活;而在MES GSC中,TGF-beta;信号通路、NF-kappa;B信号通路与FOXD-ALDH1A3轴被激活,这些通路对GSC维持相应的亚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一些途径也参与了PMT和调节细胞对治疗的敏感性[6]。
在肿瘤治疗中,原发型GBM会倾向于发生原神经-间质转化(PMT)的过程,会导致放疗抵抗力增加。同样,pGSC在放化疗期间,原神经相关特征(如CD133、OLIG2)减少,间充质样基因特征(如CD44、YKL40)上调,从而转化为mGSC[8]。研究表明mGSC相对于pGSC对肿瘤治疗具有更高的耐药性。因此,与 pGSC相比,mGSC能够通过放射化疗存活,并最终形成耐药性肿瘤。GSC的PMT往往由多个事件诱导,涉及到信号通路、细胞微环境以及代谢通路的变化。两种转录因子(C/EBPbeta;和Stat3)作为间充质转化的协同启动子和主要调节因子出现,显著提升肿瘤的侵袭性[9]。Hippo通路由一组保守的激酶构成,是一条抑制细胞生长的信号通路。在哺乳动物中,Hippo信号通路上游的膜蛋白受体感受到胞外环境的生长抑制信号后,经过一系列激酶的磷酸化反应,最终作用于下游效应因子YAP和TAZ,YAP和TAZ继而与细胞骨架蛋白相互作用,被滞留在胞质内,不能进入细胞核行使其转录激活功能,从而实现对器官大小和体积的调控,下游的两个因子YAP和TAZ也被证明可以独立发展出mGSC[10]。GSC与TME中的小胶质细胞/巨噬细胞浸润可以激活TNF-alpha;/NF-kappa;B轴,从而诱导间质型分化。而丝氨酸/苏氨酸激酶MLK4可能是激活TNF-alpha;/NF-kappa;B轴的重要因素,同时是维持mGSC生长所必须的因素[11]。
两种GSC亚型的代谢模式也显著不同,pGSC依赖于有氧糖酵解;而mGSC的代谢方式更加灵活,既可以消耗谷氨酰胺提供氧化磷酸化(OXPHOS),也可以消耗葡萄糖来进行糖酵解,这种类型的GSCs更倾向于代谢谷氨酰胺,而不是消耗葡萄糖来启动OXPHOS。糖酵解只有在谷氨酰胺供应不足时才会被激活,而谷氨酰胺的减少会削弱其增殖或自我更新的能力,激活的谷氨酰胺代谢也与GSCs耐药性对放疗有关。因此,与治疗敏感的GSCs相比,治疗耐药的GSCs 消耗更少的葡萄糖,并激活谷氨酰胺[6]。
IGF2BP2编码一种结合胰岛素样生长因子并调控其翻译的蛋白,它在新陈代谢中起着重要的作用,属于胰岛素样生长因子2 mRNA结合蛋白家族(IMPs /IGF2BPs),该家族成员在胚胎发育、肿瘤发生和细胞干性中起重要作用。IGF2BP2在胚胎中高度表达,在成人体内则维持较低的表达水平,它的失调往往与疾病相关,在多种癌症中,IGF2BP2被报道出现了异常的高表达。其在血清中的自身抗体在癌症早期就可以被检测出,被认为是早期癌症诊断的生物标志物[12]。作为一种RNA结合蛋白,IGF2BP2作为转录后的调节因子可以调控mRNA的定位、稳定性以及翻译。N6-甲基腺苷(m6A)是存在于所有高等真核生物中最普遍的的信使 RNA (mRNA) 内部 (非帽) 修饰。最近,IGF2BP2被证明是N6-甲基腺苷(m6A) RNA修饰的阅读器,可以识别和结合靶RNA的m6A位点并增强其稳定性[13]。IGF2BP2通过m6A介导的信号通路已被报道可以增进多种癌症的上皮-间质转化过程。
Caveolin-1是一种细胞表面的穴样内陷(caveolae)中的主要膜内在蛋白,在保持caveolae的完整性、小胞的运输、信号的传导中起一定的作用,是参与小窝(caveolae)作为多种途径的信号平台、不依赖网格蛋白的内吞途径和机械应力传感器等功能的重要蛋白。研究发现,Caveolin-1的表达具有肿瘤阶段的特异性,在肿瘤早期表达较少,而在肿瘤晚期表达较多[14]。本课题组通过对单细胞测序数据分析发现Caveolin-1仅在少数细胞亚群中高表达,而这些亚群的ECM经过了由IGF2BP2介导的重编程。且RIP-seq实验发现,Caveolin-1的mRNA可以与IGF2BP2直接结合。前期研究表明,IGF2BP2是pGSC的标志物之一,表达水平与CAV1(Caveolin-1的编码基因)在GBM中正相关。有趣的是,Caveolin-1正是mGSC的重要标志物。因此,本课题提出假设:IGF2BP2和Caveolin-1在GBM中的过表达参与调控GSCs的PMT过程。
参考文献:
1. Wang L, Babikir H, Muller S, et al. The Phenotypes of Proliferating Glioblastoma Cells Reside on a Single Axis of Variation. Cancer discovery. 2019;9(12):1708-1719.
2. Xing M, Li P, Wang X, et al. Overexpression of p62/IMP2 can Promote Cell Migration in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via Activation of the Wnt/beta;-Catenin Pathway. Cancers (Basel). 2019;12(1):7.
